中秋節假日的第二天 9 月 30 號,這個月的月跑量是 211 公里,上個月是 198 公里,從開始跑步的第一天到現在已經七十個月了,月跑量最少大概有 150 公里,即使在腳受傷的時候我還是跑了 150 公里,最多大概 350 公里,平均 210 公里。
只要月跑量超過 200 公里的月底,總覺得自己有盡到責任,去德國唸書以後,德國人善盡責任的想法有留在我的腦海裡。
媽媽現在開始去日照中心,最近她們有參與表演,每個人都很認真在準備這場表演,日照中心幾十個單位都要輪流上場,媽媽很得意的說二、三十個的成員只選 10 個人上台,她是其中的一個,神情是相當得意。
世界上的事情是有大有小,人生也會因而受到不同的影響,但絕大部分的事情基本上是無足輕重,長照中心老人的表演,就像每個月莫名其妙堅持的跑步,對外人看起來,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很多台灣人無法體會德國人所謂善盡責任的快樂,我們從小到大被逼迫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,責任都是別人加諸在自己身上,人生的目標常常就是希望能夠脫離這個責任的枷鎖。
從原生家庭獨立、財務獨立、終極的目標就是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,從自己人生的壓力中獨立出來,甚至因此憤世嫉俗,希望毁滅這個世界,掙脫壓迫自己的系統。
在這個社會中,大多數人認為自己是好人,不管他的政治立場是什麼,無論紅藍白黃綠,做某件事情時,都認為自己是對的,站在正確或正義的一方。拋開政治立場,做一些小事來幫助人們,比如在捷運上讓座,或丟給乞丐 50 塊錢,這可能是許多人認為的好人,所涉及的做好事。
然而,同樣的人會承認,如果涉及更重大的犧牲,他們通常不會提供幫助。在功利主義中,行為被認為是道德上的善,因為它們促進了最多人的最大幸福。
因此,最好的行動是在這個意義上促進最好結果的行動。一個非常不愉快、甚至本質上可怕的功利主義者完全有可能始終如一地做好事。因此,一個憎恨人類,不想做任何好事,卻意外地成為造福人類的人,在道德上可以被功利主義者評價為高。
功利主義讓你可以不自覺地做好事,所以如果你有興趣成為一個好人,它會錯過一些你需要遵循的建議。這是因為功利主義對好人並不真正感興趣,它只對好的行為感興趣,不管做這些事的人有多糟糕。
很令人驚訝的事實,做好人與想做好人沒有太大關係,你可以很勉強和悲慘地成為一個好人。有些道德哲學似乎不僅允許你不熱心地做好事,它們還把做事僅僅出於冷漠的職責變成了一種美德。
這種哲學中最著名的是康德,康德基本上認為,一個人透過遵守他們的道德義務來做好事,而不是因為他們有這樣做的願望,他們可能根本不想做善事;事實上,在康德的理論中,越是沒有行善的慾望,越是純粹出於責任感,就越值得稱讚。
康德對使一個人變得好的東西並不真正感興趣,而只對使行為變得好的東西感興趣。這一點在康德冷酷的論點中表現得最為清楚,即最具有道德價值的人是完全出於責任,而不是出於某種可能更溫暖的動機。
在康德看來,一個憎恨父親但出於責任感幫助父親的兒子在道德上更有價值,比起愛父親而幫助父親的人,這個憎恨父親的兒子實際上是個更好的人。
對康德來說,做個好人與想要做好事一點關係都沒有,只是有種壓倒一切的感覺,那就是一個人應該做好事。
康德走到這一步是超越了亞里士多德的理論,亞里士多德的倫理通常被描述為以人為中心,而不是以行動為中心。他最關心的是好人,而不是好行為。
亞里士多德傾向認為,一旦人的善行到位,善行就會湧現。他認為,一個好人擁有某些美德,使一個人擁有做好事的性格特徵。亞里士多德聲稱好人所具有的美德包括勇氣、節制、智慧和正義這四種基本美德。但有美德不僅僅意味著做好事。勇敢的人不只是做勇敢的事。亞里士多德煞費苦心地指出他們想要做勇敢的事,如果他們不這樣做,那麼真正意義上的勇敢,他們並不勇敢。
歸根結底,在亞里士多德的哲學,勇敢的行動只能由勇敢的人完成,而且一旦完成,就會很高興。勇敢的人要勇敢,有節制的人要溫和,公正的人要公正。好人是快樂和滿足的,與康德認為無趣的苦差事相去甚遠。
我們的教育讓我們很多的國民缺乏常識,沒有思考的習慣,分不清楚什麼是責任。做不到亞里士多德,求其次也要做到康德。
就我看來責任很簡單,就是你覺得應該每個月去跑 200 公里,就盡自己所能去跑了 70 個月。在長照中心,被選上台表演,就好好的努力配合節拍,做出標準的動作。
原文出自李忠憲臉書,芋傳媒經授權轉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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