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新竹自此多事矣」
這是 1126 選舉隔天，我私下跟我住新竹市的朋友講的一句話。
「那些投給高虹安的人，很可能會更慢、甚至永遠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」
這些話並不是選舉以後酸葡萄的詛咒，而是我從去年下半年，側面觀察高虹安為人處事的風格，所做出來的政治判斷。
高虹安這個人做事的風格，基本上就是極端的投機與自利。在「解決問題」和「提取政治聲量」這兩件事之間，她選擇的一定是後者而不是前者。
中國式的政治哲學，有一個術語叫「養寇自重」。廣義來說就是把問題養著，不積極去解決，但是一直宣傳說「這問題非得要我來辦不可」，來拉抬自己的江湖地位。
「養寇自重」這種政治手段，在習於績效主義的歐美國家來說，是難以想像的。但是對於鄉愿、愛看表面不看實質的華儒社會來說，卻是一種常態。
所以我的判斷是，高虹安會一直養著棒球場、關埔國小這兩件事情，不積極去解決。然後遇到聲量不足、公關危機的時候，就把這兩件「大秘寶」拿出來炒作一下，當政治提款機用。
第二個理由，就是高虹安並不是孤家寡人。在她背後，是林政則、許明財等新竹老國民黨，還有許修睿、余邦彥等議會派黑手，指望著靠她復辟回鍋。
藍白復辟，整個利益體系要切換。我預測，接下來大家會看到，有很多不合理的變化，會在新竹市上演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。任何人來當市長，林智堅也好、高虹安也好，都會有他自己的一套利益體系。社會事不是像清流膠想像的那樣絕口不談利益，而是要看利益來得合不合法、合不合理。
林智堅的建設績效與財政紀律算是很 ok 的了。以後歷史會還他一個公道。
四年前韓國瑜當選的時候，我有轉貼一篇文章；大意是，利益不合理切換的過渡期，市政很可能會大崩壞。
為什麼？因為太多牛鬼蛇神急著要班師回朝，各種不合理的廠商會冒出來。但是公務員也有身家要保，總不可能跟著市長一起以身試法。解決方法是什麼？就是公務員消極怠工－標案流掉，頂多是挨市長的罵；標案給了不合理的廠商，以後出包，公務員自己是吃不完兜著走。而酷吏高虹安，是絕對樂於把基層推出去當余文的。
高虹安是一個小聰明遠多過於大智慧的人，她是沒辦法擺平底下這些破事的，許明財、許修睿等人的人情債，她是還不起的。而當破事被揭開的時候，她的行為慣性，就是在其他地方挑起事端，來圍魏救趙、轉移焦點。但一個戰場還沒打完又開一個新戰場，久而久之，高虹安的精神氣力都花在開戰場上面，市政都沒法顧了。
種種因素加起來，我的判斷就是，那些把票投給高虹安的選民們，他們會更慢地、甚至永遠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（苦笑）。
「新竹自此多事矣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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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億新台幣，要從頭到尾蓋好一個兩千人規模的全新小學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。總預算十億才是合理的數字。
可是很多沒有數字常識的新竹人只會嚷嚷「兩億變十億，一定有大秘寶」
十二億要把一個狀況糟不可言的舊球場整個打掉、蓋一個全新地下停車場，再蓋一個台灣職棒等級的球場，基本上也已經是錢用在刀子口上了。
可是很多沒有數字常識的台灣人只會嚷嚷「為什麼不是大聯盟等級的球場？」
然後你跟他解釋最基本的數字常識，有些人還是一副「我繳稅我最大、政府活該給我罵，你跟我講理由就是傲慢塔綠班」的態度。
其實他們是真的沒有數字常識嗎？也不見得。拿掉「民進黨」這三個字，他們可能就講道理了。
之所以會每天在那邊講什麼「大秘寶」，其實說穿了只不過是一種遷怒－把自己的成見與負面情緒，哪怕跟小學校舍與棒球場一點關係都沒有，倒到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民進黨政府身上。
解決實際問題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，但只要跟風一直罵，就能夠滿足心裡某種陰暗的優越感，讓他們的負面情緒得到救贖。
套一句莎士比亞《威尼斯商人》的台詞：「哪怕對現實一點用都沒有，至少能夠滿足我的復仇慾」
「現在的民主理論很容易鼓勵出這樣一種人，對於朋友和保護人是無比苛求，對於敵人好像是他應該就是那樣的。比如說，政協會議時期的民主黨派就是這樣的人，最後他們的下場就是都落到毛澤東手裡面。這個就是非常典型的現實報應一樣的德匹下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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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一月的舊文重貼。過了半年回頭看，真的是唏噓不已。而高虹安因案官司纏身，接下來恐怕很難有心思做好市政吧。而高機率她會因案下台，到時候新竹市政的學習曲線又要從零開始了⋯⋯而這些困境本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。
原文出自蕪菁雜誌臉書，芋傳媒經授權轉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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