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法官尤伯祥在七月十日的憲法法庭,留給立委黃國昌的「家庭作業」是:「用書狀補充『反質詢』的定義」。黃立委十五日於臉書,上傳高達13頁的書狀+5支影片交差。
平心而論,一問一答之間,最怕的是:發問者的問題「無厘頭」,或答覆者「答非所問」。尤大法官問「反質詢的定義是什麼?」,問題簡單又明確;黃立委書狀從第2頁末至第7頁談「反質詢」定義,並指稱「反質詢」之規範涵義即為:「行政院院長及各部會首長對立法委員所提出之質詢不予答復,反逕對質詢委員提出質疑、責難、詰問、或提出與質詢內容無關之問題。」,回答既冗長又漫無邊際。
定義,不是名辭的解釋,更不是作文的題目!稍具數學素養的人都知道,定義當然很重要(沒有定義,哪來可以運用的定理?)。數學的定義,用字講求精簡明確,絕不拖泥帶水或語焉不詳,更不會有累詞贅字;定義完了,只有合不合定義的問題,沒有定義「掛萬漏一」的問題!黃立委交給尤大法官的「反質詢」定義,竟然多達六頁(還扯說難免「掛萬漏一」),恐怕已打破單一詞彙定義長度的金氏世界紀錄!其不東拉西扯、廢話一堆也難!
另外,「總統『得』於立法院做國情報告」與「總統『應』於立法院做國情報告」,雖然只是「得」與「應」的一字之差,意義卻是差很大!同樣的,黃國昌回給尤伯祥書狀的「行政院院長『及』各部會首長對立法委員所提出之質詢不予答復⋯⋯」與「行政院院長『或』各部會首長對立法委員所提出之質詢不予答復⋯⋯」,雖然只是「及」與「或」的一字之差,適用的時機情境卻天差地遠,黃大立委看出其中的蹊蹺了嗎?
許多國小老師侃侃而談正方形、長方形、質數如何如何,卻講不出正方形、長方形、質數的定義,因而相互間對「正方形是不是長方形?」、「1是不是質數?」等數學基本問題,常常爭執不下(好好找出正方形、長方形、質數的定義,答案自然就迎刃而解了)。這和黃國昌們、翁曉玲們左一句「反質詢」、右一句「反質詢」,卻講不出反質詢的定義如出一轍。
所以,藍白立委與其跟民進黨立委爭執閣揆或行政官員對立委「反質詢」,是不是「藐視國會」,合該大刑伺候?何不先端出「反質詢」的定義──不是含混的,而是精確的!不是冗長的,而是簡潔的!
(作者為新竹教育大學數理教育系退休副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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