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包括我在內,看到一些位居高位的人,不管是總統、市長、立法委員或市議員等等,表現得荒腔走板,有時候會有一種想法:我來做也不會比較差。這種念頭讓不少年輕人,像飛蛾撲火般奔向政治的領域。我助理教授的時期,看到不少運氣很好的正教授,一開始教書就是副教授,把博士論文的東西整理衍生發表之後,就幸福的成為正教授。
年輕人看到這種社會的狀況,當然心中會感到不平,產生羨慕嫉妒的念頭,感嘆時空背景的造化。後來我覺得這種想法很愚蠢,為什麼找最爛的來比?應該要找最強的,不是嗎?有了這種想法以後,心裡就找到平靜,也可以腳踏實地安心的做研究。
世界是不公平的,每個人出生時就有巨大的差別,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人到底要如何安身立命?
大年初二我去大內看爸爸,匆忙之間沒有買花,在那附近也買不到花,什麼都沒有帶,但隱約還記得爸爸植存的位置在哪裡,在那區域繞了幾圈。
想到卡繆異鄉人的開場白:「今天媽媽死了,也許是昨天,我不確定」。一開始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,這不是一個正常人,連媽媽那一天去世的都不知道。我想卡繆想要表達死亡,尤其是至親的死亡,可以有不同面對的選項。死亡一定會到來,今天或昨天有什麼差別?絕對要感到悲傷痛苦嗎?
後來書中主人翁因為陽光太強殺了一個阿拉伯人,根本沒有任何強烈的動機,甚至不算有動機,至親的死亡和自己執行的殺人都是懶懶散散、荒謬隨便的面對。
審判的時候,他沒有在母親的葬禮上哭泣,因此受到批判,沒有流淚使他變得邪惡。面對死亡難道只能夠有悲傷一種感受?不像大家一樣流下眼淚,就會成為一個冷酷的禽獸?
羨慕、嫉妒、哀傷、快樂等等是我們可以感受到的事情,但我們可以有與一般人正常反應不同的感覺嗎?想像事物的能力是同理心和同情心的基礎。
道德源於同情,同理和同情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其他生命,但這種想像的過程也容易變成羨慕嫉妒。
沙特說:存在先於本質,我們生來就沒有固定的本性,而是必須每天選擇或創造自己。出生時雖然有聰明才智的不同,也可能有貧富差距甚遠的父母,但人類沒有預先確定的本質,而是可以自由地發展自己的善惡規範,然後必須為此承擔責任。
要如何選擇或創造自己?找什麼對象來發展同理心?讓別人快樂的時候,自己真的可以感到幸福嗎?
生活就是選擇的累加。
原文出自李忠憲臉書,芋傳媒經授權轉載。
評論被關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