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以來,從香港黑警爆發性侵嫌疑、對手無寸鐵的學生開槍,到國民黨的立委不分區名單前幾名不是支持這些黑警,就是直接到對岸表忠的退役將領。無不顯示了台灣身陷高度的國安危機,人人都感到了「亡國感」。它預示一條台灣未來的險路:親中總統就任;與對岸簽屬名為和平,實則讓渡主權的協議;主權讓渡意味著由中共實質統治的一國兩制;一國兩制下自由民主逐漸限縮,直到⋯⋯直到我們體驗眼下香港的慘劇,僥倖的話,大街中彈、暗巷凌辱;不幸的話,墮下高樓、沉入海底,成為無從指認的屍首。
任何具備一般常識的人,面臨如此危機,應該都對「政治該是什麼樣子」有相同的見解,即:盡可能地遠離中國、防範一切統一可能造成的威脅。而這樣的見解,需要有一個堅定自由民主與主權獨立信念的政府、以及相應的軍事防衛實力與民主防衛措施。然而,今天台灣的情勢,在上述要求當中盡顯出悲觀的態勢,何以如此?讓台灣不能夠產生危機意識,危難當前對於防衛仍躊躇不前的原因,究竟有哪些?
沒有節操的投機政客
「沒有靈魂的專業人、沒有心腸的享樂者,這些雜碎〈das Nichts〉妄想自己已然登上先前未曾抵達的人性階段。」─德國思想家韋伯在一百多年前,預言了人類文明在資本主義發展終點的悲哀結局,竟也活脫脫是當今台灣政局的現況。一個自矜醫學專業的民粹政客,在當選之後立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,對台灣人自我防衛的願望,嘲笑為「沒有實力就不要大小聲」、「當小弟還要自己買扁鑽」;對於弱勢者以自焚為壯烈控訴的手段,斥之為「造成別人困擾」。無論是作為「捍衛民族自由」的政治家,甚至是「同情弱勢者」的正常公民,這位政客都徹底失格,最近他還消費前輩先人,那捍衛台灣主體性、要求台灣人能自我統治的蔣渭水,創了一個同名的政黨。厚顏無恥的程度令人匪夷所思。至於另一個醉生夢死、說謊成性、下流當有趣的無能政客,他的所作所為不但讓台灣人在國際上顏面盡失,更對台灣的民主產生惡性重大的影響。
他煽動群眾的方式,都不是基於客觀事實的好壞評價,而是將自己偽裝成弱勢的「庶民」,要支持者可憐他,並產生對於政府的敵意與仇恨。這種怨恨〈ressentiment〉的動員方式,兩個世紀以前的哲學家尼采,就告誡過我們,要別人可憐、同情你的結果,就是讓你愛上虛弱,從此成為停滯不前的廢人。對,就是這個「庶民總統」的德性:說謊、下流、低俗。真正的庶民,從來就不該被這種人類品質低落的假庶民綁架,沒錢沒勢從不是人格卑劣的同義詞。
上述兩個民粹政客,其實並非台灣所獨有的現象,在資本主義發展不平均的世界,多的是威脅民主的保守民粹的崛起,但不同的是,這些國家沒有被併吞的威脅。
時間一久,國內的民主制度終將會把極端主義的光譜盪回溫和的中道路線。台灣則會被趁虛而入,造成無以挽回的局面。
危機意識闕如的小黨
眾所周知,台灣不是正常的國家,因為沒有一個正常國家裡會有主張與敵國併合的第二大黨,因此許多正常國家裡有的制衡機制,都必須小心被濫用成第二大黨的登臺階。這並非危言聳聽,種種歷史事實,筆者在以往威瑪共和的歷史教訓,以及當時德國共產黨的定位裡都有提及。但台灣的某些第三勢力,對於這樣的政治判斷置若罔聞,樂此不疲地為反民主政黨的奪權製造環境。說穿了,政治利益的盤算與過剩的自我意識,都會阻礙對局勢的正確認知。至於那些將政治當玩票、嘲笑亡國感,沒有核心價值與政治判斷的新興網紅政黨,或許只有催淚瓦斯與打進眼睛裡的子彈,他們才能在朦朧或者全盲的視線中,看清楚自己可笑的盲目與荒謬。
混淆視聽的親中言論
當然,除了政治從業者以外,讓多數台灣人失去警覺心與危機意識的,非親中媒體與黨國知識分子了。親中媒體產出的各式謬論,對於特定候選人的過度曝光,相信多數台灣人是有目共睹的。
至今仍無法下架,絕對是民主一大禍害,但在民主防衛相關制度完備以前,現今的法律只能束手無策。
但就在民主防衛相關立法在立法院宣讀通過的過程中,遭到國民黨的阻撓,甚至有一群維護黨國的文人,居然樂於將民主防衛相關立法比擬為動員戡亂與戒嚴,簡直就跟「納粹指責反納粹的作法是納粹」同等荒謬。撇開這種缺乏自省能力的思維,我們只要問幾個簡單的問題,那些幼稚的比擬就會不攻自破:「動員戡亂時期或戒嚴時的國民黨,用民主進行統治嗎?」民主防衛的核心理念是要防衛民主的敵人,當時的國民黨又不用民主進行統治,哪來的民主敵人呢?當時國民黨所濫殺的,不過就是異議分子與政敵而已。現在要推動的中共代理人法案,是根據台灣民主現況的危機,所創造出來的因應辦法,即便取締,也與國民黨刑求等卑劣的作法不同,是經過具有人權保障的法律程序。
這麼卑微的自衛,居然都要被阻撓,國民黨即其黨國文人陷全體國人於危險的作為,昭然若揭。
行筆至此,旁觀香港的慘狀,備感痛心的同時,對台灣依然原地打轉的局面,想到明年一月過後,迎接我們的是毀滅與人道悲劇,就由衷感到焦慮。我們必須認清上述的危機、堅定捍衛民主的意志,拒絕這樣的結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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