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館藏都回到台灣,在國美館庫房安置,順天美術館董事長許照信內心鬆了口氣,但也有些不捨,「就像女兒出嫁後,房間空空的,我祝福她有好歸宿,也深信上帝會有最好安排」。
許照信個性低調,生活簡樸,在接受中央社專訪時他還有些時差,「我原本這次開箱沒有想要回台灣參與,因為我們都已經捐了,但我想想還是回來,再拜託文化部一次,要好好照顧這些父親的收藏」。
許照信是順天美術館創辦人許鴻源的長子,父母親過世後,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安頓這些館藏,「父親生前在交代資產時就說,這些畫作不要分散,希望可以帶回台灣。我們謹遵他的遺願,他雖然說大家可以拿幾幅回家當紀念,但開家族會議時大家還是認為不要分散,我們全數捐出」。
許照信說,父親從以前就說,他不懂政治,不知道可以為台灣留下什麼,「想來想去就是這些畫作可以留下,父親與這些畫家的家屬都有情感,知道每一幅畫有每一幅畫的故事,一幅幅串起,就是台灣的生活輪廓,就是台灣的樣貌,也是台灣藝術的發展史」。
許照信心目中的父親非常嚴肅,甚至有些距離,跟父親講話像在跟上級報告,「但我知道他疼我們」,並說父親是老師,常有學生找他寫推薦函,他總是一一應允,「我也會跟他說請他寫,但他都不應聲,可是幾天後就跟我說都安排好了,我想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」。
許照信回憶,父親如果收到喜歡的畫作就會非常開心,有一次父親拿著一幅小畫問他,「你知道這裡面一顆蓮霧多少錢嗎?一萬塊錢。」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前輩畫家郭柏川的「水果」,父親開心的笑容,永遠在許照信的心裡。
美術評論家謝里法表示,他從未看過許鴻源對著藝術家殺價或是要對方買大送小,「我只知道他態度總是謙卑,好像在乞討,希望對方可以賣給他作品,但這些畫作又不是他自己要收起來,而是要把台灣的藝術發展史補起來,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有了」。
許照信表示,「我承擔下來,把館藏都捐回給台灣,這個責任就到我這裡為止」,並說不希望他的下一代繼續承擔,萬一後代拿去拍賣他更無法接受,「我是拋磚引玉,也許很多人家裡也有重要畫作,都可以捐出來掛在美術館讓台灣人看,這才是對於藝術家最大的尊重」。
(新聞資料來源 : 中央社)
評論被關閉。